嘉義中正大學的演藝廳裡,輕輕的吉他撥弦音響起,「歡迎來到花蓮!」歐北來的阿達俯著身對大家,「我們在哪裡,哪裡就是花蓮!」順著幽默過後的氣氛,歐北來要用三個故事告訴我們,要對抗全球化霸權中強勢文化的影響,越在地越能立足世界。
一個生命的消失延續了另一個生命
歐北來和布農族獵人約好去打獵,狩獵前,獵長會帶領著隊伍圍圈,用pisilai(獵前祭槍歌)告訴山裡的祖靈:我們來了。歌聲感謝祖靈能保守在場的每一位獵人,進到山林裡除了能夠平安,還可以得到豐盛。
狩獵途中,阿達印象最深刻的是打到一隻獵物,依循著獵人們和他們說的習俗,將獵物的耳朵留在當地,老獵人嚴肅地跟阿達說:「一個生命的消失是為了延續我們的生命,你怎麼能不珍惜。」
狩獵的過程中,有著很多的不理解,在獵寮裡,老獵人伴著火光,用古老的故事向歐北來說著許多獵人們從山林中學習的智慧。也提醒歐北來,有一天你們離開山林,一定要記得山林教給你們的事情。
圖片來源:歐北來提供。
專屬於台灣的特別
台灣是個海島國家,但平常的我們,離海卻非常遠。在綠島,歐北來看到全世界最大的活體珊瑚,高17公尺,需要距離50公尺才能完整地看到牠。而在珊瑚中,綠島獨有的豆丁海馬悠然地在清澈的海水中生活。儘管眼前有著這麼震撼的事實,阿達卻覺得他只是個旁觀者,這塊土地、海水,和他似乎毫無相關。直到進入了阿美族的部落,隨著潮汐生活,趁著退潮,阿美族人在壺穴裡取得了每天的食物,海膽、海菜、紅珊瑚……。歐北來看到的是,我們從未了解的海洋。
圖片來源:歐北來提供。
YAGI¹的堅持
司馬庫斯有著豐富的山林資源,儘管如此,泰雅族部落裡的YAGI依然堅持要栽種不易種植的小米。對於歐北來的疑惑,YAGI說:「你能保證一百年後,嘉南平原種得出水稻嗎?」小米屬於旱作植物,不需要水就能存活,原來YAGI是為了要保種,若未來缺水了,還能藉由小米圖頓溫飽。
圖片來源:歐北來提供。
歐北來的三個故事,提醒我們台灣特有的不單只是人情味,還有為了在這塊土地裡生存,日積月累的生活智慧。新竹的九降風,成就了當地客家的柿子文化,甚至進一步有了柿染技術;台東的鏢旗魚,不單單為了肚子,同時也捍衛了海中魚類的生長。
圖片來源:歐北來提供。
有很多人說台灣是鬼島,但阿達質疑,是哪塊土地養育我們,直到我們有能力逃離?他提醒,出去,是為了再回來,沒有根,就沒有靈魂。
這塊土地的每一個地方,都有要教給我們一些事。這也是為什麼,越在地,越能立足世界。
¹在泰雅族語中有老奶奶之意。
在這個領域,要帶給與會者,更貼近大地的機會,再透過兩位講者的分享後,也可以更了解台灣的美,並且能在這樣資訊快速流動的時代暫時停下腳步,來感受自己身處的這片土地。